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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友小说 > 都市 > 我在1982有个家 > 454.煤粉煤土带回家,岛上烟囱飘烟起

王忆去码头开船,雇佣力工准备装船。

另外他也打听了一下刚才的老人和孩子。

挺好打听的。

刚才老人带着两个孩子挑着担子从码头上穿过,不少人看到过他们。

也有不少人认识他们。

于文山真是个狠人,他的推断一点都没错!

老人叫邵光来,有两个儿子四个闺女,其中小儿子早年因病去世,大儿子邵建兵在海防上工作,是一名海防警。

早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海上走私案件频发,走私犯都是开快船、持冲锋枪。

海防警的压力大、工作危险,就跟日后的缉毒一样,这年头走私比搞毒的利润还要大。

电影《树大招风》里头,任贤齐演的叶国欢曾经是敢于警方火拼的悍匪,但后来却转行干起了走私水货电器。

因为他发现走私水货电器比抢劫还要暴利……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走私利润太大,亡命之徒太多,海防警出任务经常要与犯罪分子进行血战。

邵建兵就是74年牺牲了,为了堵住犯罪分子他身中三弹,当场牺牲。

于文山推断的很正确。

邵建兵牺牲之后,治安局和县政府都给他家庭有所补助,更有抚恤金,但邵光来把抚恤金全给邵建兵交了党费……

码头上的老水手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面色复杂。

放在74年的时候,全县人听说这件事后都先竖起大拇指夸赞邵建兵爱国爱党爱人民。

因为海防警每次出任务都会留下一封遗书,邵建兵在遗书里写明了抚恤金用途,那便是给自己缴纳余生的党费。

然后他们还会竖起大拇指夸赞邵光来识大体、有觉悟,遵从了儿子的遗嘱,让儿子将一生、将自己的所有献给了祖国。

这事当时办得敞亮,全县各单位和学校还发起过学习邵建兵同志的热潮。

但是时至今日民情已经变了。

改革开放之后,价值观呈现多元化,全民膜拜英模的盛况一去不复返,英模们甚至开始去面对诸多争议。

特别是随着英模们逐渐褪去过多的道德色彩后,人民对于他们的选择开始进行质疑。

就拿去年影响力特别大的一件事来说,姑苏丝绸印染厂有一名普通女工叫杜芸芸,她的养父母给她留下了十万元遗产。

而当时印染厂女工的月薪才42元!

杜芸芸拿到这笔钱后上交给了国库,要支援祖国建设,然后她说:“只有劳动才能创造自己的幸福生活。”

这件事像一阵风传遍了大江南北,一夜之间,“杜芸芸”成了全国人民的榜样。

《人民某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妇女报》等先后发表了她的事迹。

沪都电影制片厂将她的故事改编成电影,姑苏政府安排她去各单位和学校进行演讲……

可是她并没有像以前的英模前辈一样成为社会主流赞颂的对象,反而她遭受了群众的大量质疑和非议:

有人骂她傻,有人认为她想出名,有人说她不敢拿这笔钱怕不太平怕被人绑了票等等。

引申到邵光来和邵建兵父子的经历上,如今码头上的水手、渔民们再谈起来开始摇头:

“唉,建兵绝对是个好同志,但当时他写遗书恐怕也没有很认真去写,就是走个过场。”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年头电影、广播里都是这样,战士们、干部们还有知识分子们临终前都会把遗产交给国家,邵建兵是随了那股潮流而已。”

“邵光来也真是,儿子不懂事他也不懂事?他当时有孙子有孙女,难道不知道以后自己养老还有养大孙子孙女都要钱吗?他还把钱真给交出去,现在好了吧?自家家里穷的叮当响了吧!”

“王老师你怎么看这个事?”

王忆听着他们的纷纷议论后笑道:“我前些天刚背诵了鲁迅先生一篇杂文,里面有一段写的很好。”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战死了,不再来挥去他们。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因为它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

用这段话去评价渔民和水手们不合适,大家伙只是现在意识有所改变,并不是坏人也没有多卑劣,他们跟他王忆一样都是普通人罢了。

可是王忆现在刚得知了邵建兵的事迹后再听他们如此去叵测的怀疑烈士的心思,真是很生气!

一时之间意气上头,冲动了!

或许这些人说的是真的,可是谁又能证明呢?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邵建兵确实为国捐躯了,确实将满腔热血贡献给了他挚爱的祖国和人民,将自己拥有的最美好的生命和金钱都献给了祖国。

这种情况下再去事后猜测他的为人,那就不好了!

王忆觉得评价人物是要跟所处时代结合起来的,不能用今人的眼光看故人的事,正如不能用前朝的尚方宝剑斩本朝的官。

他没有直接回应码头上众人的疑问,但鲁迅不愧是周树人,他的文字是真的锋利。

哪怕没什么文化的人也能从这段《战士与苍蝇》中听出王忆对他们说法的不屑。

有些人尴尬的笑了,有些人不服气,说道:“王老师你觉得我们觉悟低是不是?但我要告诉你,这不是我们的觉悟有问题,是这种事它本身就有问题。”

旁边又有水手补充道:“没错,那个王老师我问你一件事,今年夏天第四军医大的学生张华为了救一名跌入粪池的掏粪老农民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你知道不?”

王忆点点头。

他当然知道了。

这事王向红得知后还惆怅过好些日子,多次扼腕叹息国家失去了一个好儿子。

有水手立马问道:“你知道的话,那你知不知道城里的大学当时争辩一个问题争辩了很久,就是大学生牺牲自己救回掏粪老农,值不值得?”

王忆说道:“值不值得,这要问张华同学,只有他可以也只有他有资格来回答这问题。”

听到这话水手便笑了起来:“王老师你这家伙有文化就是能说会道,太狡猾了,你没有回答这问题。”

王忆说道:“我不是没有回答这问题,而是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但凡回答问题都有立场,你让我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呢?”

“不如这样,我反问你一句,有个大学生为了救一名险些被货柜砸中的渔民而死,你觉得他值不值得?”

水手愣了愣。

这问题不好回答吧?

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不值得,大学生换一个老渔民?不值得!”

周边正在抽烟的渔民们顿时愣住了。

你麻痹!

王忆说道:“是因为大学生更有学问、更有能耐、更有本事,对社会的贡献会更大,对吧?”

水手急忙点头:“对啊,我是为了国家着想呀,为了咱们社会着想。”

王忆说道:“如果你是为了国家着想、为了社会着想,那你的想法可就错了。”

“如果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候,要根据一个人的身份、能力来确定生存的优先权,那社会的秩序恐怕要出点问题了。”

“就拿大学生救老农的话题来说,大学生对社会的贡献肯定比渔民更大?或许这大学生已经染了绝症呢?或许这渔民以后可以抓到一名对社会危害很大的敌特呢?”

“这些不确定性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救人往往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当施救者要先分析救人所能产生的利益的时候,他还有机会去救人吗?”

“国家宪法说了,我们人民都是国家的主人,人民是平等的,救人应该是一个平等生命互相救助的事。”

“不过还是要量力而行,不必强逞英雄,也不是说咱们都得当英雄,能做个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就已经很好了。”王忆又补充说道。

众人听了他的话后陷入沉默,抽烟的抽烟,抠脚的抠脚。

他们不信服王忆的话,可有一件事让他们感到恐惧:

如果救人真的需要考虑等级尊卑、能力价值,那他们这些过着苦日子的穷苦人以后遇到生命危险,谁会救他们?

这样岂不是成了没能耐的人应该救有能耐的人、地位低的人应该救地位高的人?

这样社会秩序恐怕真就乱套了。

王忆看着大家伙那满脸的纠结后笑了,说道:“我只是个小学的民办教师,说的话不是金科玉律,你们不用特别在意我说了什么,也没必要去相信我的话。”

“反正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做事能无愧良心那就顶了不起了,不用想太多,摸着良心好好过日子就顶了不起!”

一直没说话的于文山忽然开口问道:“王老师,那你要是碰到有人有生命危险,你会去救吗?”

王忆说道:“我说实话,要是我得像张华同学一样付出生命,那我应该不会去救人的。”

听到这话,码头上一群人纷纷看向他笑了起来。

王忆坦然的说道:“别看我在咱外岛名声挺好,但我真不是什么英雄、什么模范,我这辈子注定是个小人物。”

“不过我刚才说那些话也不是故意说漂亮话,更不是故意站在道德高地谴责你们,我的想法是——”

“咱们老百姓可以不发光,也可以不反光,但咱们不能挡着光啊!更不能把光歪曲成一道黑影!”

这确实是王忆的真实想法。

他不想当英雄。

可他绝不会因为自己做不到英雄壮举就去质疑英雄,更不会去歪曲英雄的壮举、嘲笑英雄的选择。

当然他也不是很认可邵建兵父亲邵光来的选择。

他能看出老人是个要强的老实人,肯定是家里条件实在不行了,孩子都冻坏身体了不得不出来偷点煤炭。

如果邵光来留下儿子的抚恤金和政府给予的其他补贴,那生活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只是这种事他没法评判,每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就像《高山下的花环》片尾阶段,连长梁三喜因家里困难向战友借债620元,被梁三喜救过一命的赵蒙生卖了自己心爱的相机想帮他还债。可梁三喜的母亲和妻子却用抚恤金及卖猪换来的钱,硬是自己还清了欠债。

邵光来的选择和电影里梁大娘的选择是一样的,这是时代的印记。

王忆能做的就是帮一把。

他正在考虑怎么帮邵光来爷孙们一把,黄牛大白急匆匆的跑来找他和于文山:

“于队长于队长,刚才那偷煤……”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办点事。”于文山赶忙打断他的话。

他知道邵光来的身份后,便知道老爷子领着孙子孙女偷煤这种事不能传出去。

于是他打断大白的话并给他使眼色,大白也机灵,否则不会被他领着去煤场演双簧。

看见他的暗号,大白便果断闭嘴然后拿出两张黑漆漆的十元大钞给他看,并往煤炭卸货所在码头位置甩了甩头。

王忆见此猜出这应该是于文山刚才偷偷塞进竹筐里的两张大团结,于文山更认了出来,两人便去找大白。

离开渔获码头,于文山问道:“这钱怎么回来了?”

大白说道:“是前面来偷煤的那个少年郎又给送回来了,说是他们回家卸煤的时候发现煤里有钱,就专门给送回来,问是不是谁在煤里丢了钱。”

于文山问道:“那个少年郎呢?”

大白无奈说:“放下钱、说了话就跑了!”

于文山对王忆说道:“唉,这户人家的思想觉悟很高、为人很正气,就是我刚才说的,家里人冻的不行了,这才来弄点煤想回去取取暖。”

王忆说道:“你给他们煤,这算是帮忙了,剩下的事我来安排吧,我找人打听一下他们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家里弄个营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于文山说道:“只能这样了,不过这二十元你还是帮我给他们吧。”

“邵建兵同志为了维护市场经济秩序、打击走私犯罪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这真让人感动,我帮不上大忙,就捐点钱吧。”

王忆接下了这钱。

于文山是性情中人。

他很喜欢。

两人口头上约定了买煤的合作,王忆邀请于文山和老乡们去天涯岛,这事他们虽然有君子约定,但最好还是有个正式合同为妙。

这样后面王忆便去煤场看。

煤场那边已经开始收获了。

一车一车的煤炭和煤土往后运送。

煤炭主要是煤灰。

很细。

回来要打煤饼、煤糕或者蜂窝煤都是直接用即可。

煤土则是学生们扫地后收进袋子里的,一车拉了十多袋子的煤土,将黄牛累的够呛。

看见王忆后,有社员上去抬下一袋子煤土打开给他看,高兴的笑道:“王老师,你看这些煤土,多好呀!”

“看看,这里面煤是不是不少?回去都不用调和烧土了,加上水就能做成煤饼子!”

于文山是行家,伸手抓出一把来捻开点点头,说道:“还行,能勉强的烧起来。”

他看看车上的土袋子对王忆挤挤眼:“王老师,你这顿揍没白挨,给你们生产队换了不少煤土。”

王忆瞪眼:“谁挨揍了呀?我那是有来有回,那就是斗殴!”

这里不牵扯治安局定性问题,他必须得把威风撑起来。

于文山说道:“对对对,是斗殴,那你回去给脸上抹点药,他们工人下手真狠,给你额头打的跟长了根角一样……”

来来回回的运煤运煤土,干到下午他们返程。

王向红正好领着一些老汉在码头旁边给渔船刷防护漆。

这是王忆带回来的新型防护漆,王向红知道很珍贵,所以亲自上手干活,盯的很紧,以防止浪费。

看见渔船回来,王向红直起腰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早?没去单位的锅炉房外头煤灰堆里捡一捡?”

王忆笑道:“用不着,煤场直接安排咱们学生给他们来了个大清扫,扫出来的煤土全归咱们了。”

“你挨揍了?”王向红却没有顾不得上欣喜,先看着他的额头问道。

王忆无语:“你咋这么猜呢?我头上也有可能是撞的。”

王向红摇摇头:“不是撞的,就是让人打了,我还能连磕碰导致的血肿跟让人打的伤口给分不出来?”

他看向王祥雄问道:“怎么回事?”

王忆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当时闹了个误会,这事咱们去办公室喝着茶叶水慢慢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我给你介绍个好同志——鲁地龙口黑仓生产队的二队队长、黑仓煤矿公司销售科科长于文山!”

于文山上码头去跟王向红握手。

他们去了办公室,王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王向红气的骂娘:“草他妈,这些杂种真是坏!城里现在有些工人思想长毛了,他们看不起咱们农民,碰上农民故意欺负人!”

“你今天去干活穿的差了,要是你平日里穿中山装、黑皮鞋,戴上眼镜、戴上手表,你看他们还敢不敢上去就跟你动手?”

老队长年纪大了,脾气更大了。

他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又说道:“不行,这事不能让他们煤场自己处理!”

“打了人让他们顶多内部批评一下,然后就算了?做梦呢!”

“至少得给他们一个记过处分!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办,他们敢欺负你?竟然敢打你?这真是造反了!必须得办他们!”

王忆说道:“嗨,其实这事咱们没吃亏,不说我当时利用太极拳给予他们的打击,就说三组长他们还有咱学生很积极,援助很快拉上去了,把他们是一顿胖揍呀!”

“你们学生是真的厉害,拿着铁锨当标枪啊。”于文山还挺后怕的。

他是眼睁睁看着有铁锨‘嗖嗖嗖’飞来插在地上的,这要是插在脖子上有可能会出人命!

王忆无奈的说道:“王状元太莽了。”

王向红听得却露出满意笑容:“这小子,下手没有分寸呀,等我批评他,今晚让他娘给他加个菜!”

王忆说道:“得了,这批评的他得乐开花。”

“咱们还是先商量买煤炭的事吧,队长,通过于文山同志他们的煤炭公司买煤是靠谱的,便宜太多了,这样咱们砖瓦的造价可以下来不少呢。”

王向红喝了口茶水,有些为难的说道:“于科长,我说话直,要是冒犯你们社队企业了你别在意。”

“煤炭这东西是国家资源,你们生产队开采的话,在这个手续和法律法规方面恐怕不是很有把握……”

容易出纰漏!

王向红天天听广播、看报纸,对国家政策的走向很是关心,也了解颇多。

他说道:“要是我没记错,允许集体性质的乡镇煤矿企业承包煤矿发展经济是去年的新政策,对吧?”

于文山说道:“对,去年国家领导人到三晋大地的云州、朔州考察,发现该地煤层浅,一锄头就能挖出矿产,是块宝地、是金饭碗。”

“然而当地老百姓守着金饭碗却穷得厉害,食不果腹。”

“当时为了解决民众贫困问题,领导人就说,‘有水快流嘛。大的矿山国家开采,稍大一点的集体开采,贫矿和那些国家、集体不值得投资去开的,就让群众自己去开采’……”

“允许个人承包煤矿了?”王向红听后大惊。

于文山说道:“没有,还没有到这一步。现在国家就是允许集体承包矿山去采矿,所以我们黑仓生产队便成立了社队企业来承包了我们那里一片矿山,开始采煤。”

现在社会上集体性质的乡镇煤矿已经有不少了,“有水快流”更是作为中央政策正式出台了,这被认为是国家对矿业开采权的控制出现松动的标志。

不过这种集体煤矿开采出来的煤并不好销售。

这年头各单位负责人都怕出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向红就是这么想的。

王忆却不怕,他说道:“国家的经济政策以后只会越来越宽松,不会再收紧的。”

“社队企业可以放心的发展,不管是咱们这种开饭店、做买卖还是黑仓生产队那样承包煤矿,以后国家不光是允许,还会鼓励!”

他用斩钉截铁的语气给王向红吃下定心丸。

王向红犹犹豫豫的说:“可咱们也找老徐帮忙找了煤炭供应渠道——要不然这样,两条腿走路,咱们既从老徐找的煤场买煤,也从于同志你们的社队企业买煤。”

“这样咱们砖窑厂有两个方向供应煤,更保险,对吧?”

王忆接受了他的提议。

老队长跟他不一样,不知道未来国家市场政策走向,他有所担心是正常的。

双方简单的拟定了合同。

于文山签字盖章。

他这次出来就是开拓市场的,所以随身带个公章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有了这份合同,他们生产队就不必再向其他村庄生产队的购买购煤指标了。

王向红还挺遗憾的:“王老师你是不知道,我托人找几个生产队的干部问了问购煤指标这个事。”

“咱们压根不用买,他们都乐意免费转让,咱们需要这些购煤指标就转让给咱们……”

“这就叫人敬有的、狗尿丑的。”正在批改作业的徐横哈哈大笑。

王忆说道:“你快干你的活吧,晚上你是不是还得去人家多宝岛给放电影呀?”

徐横说道:“对,我带队去放电影——今晚又有一顿好饭了!”

提起这个他很高兴。

王向红琢磨的是对的,冬天让社员们学会放电影然后轮流出去蹭饭,这事大家都乐意。

现在这年头,普通老百姓一年到头是真吃不上几顿好饭。

除了放映队要出去放电影,明天王忆还得去黄土乡跑一趟,他答应过给人家打井,这可是不少日子了。

黄土乡这边今天上门来着,倒不是怕他不守信用,主要是太急了。

长龙公社各家生产队都知道王家愿意发扬风格,免费为各家生产队打井——当然所需柴油还得各生产队提供,他们是免费出人出机器。

这样纷纷来打招呼、来排队。

消息已经传到其他公社了,其他公社也来报名打井,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黄土乡一看自己再不催促一波那就排不上名号了,所以今天又来找王忆、找王向红说事。

王忆拿了人家的黄花梨木老桌椅,确实该上门去帮忙。

不能收了礼不办事呀!

他答应下来。

反正五年级的课程有沙生泉来负责,人家教的比他更好,他去听过课了,人家才是科班出来的好教师,他就是个野狐禅!

晚上招待于文山一行人吃饭。

于文山带了礼物,带来一袋子的粉丝。

龙口粉丝。

国家名牌!

王忆一看,那这必须得整个蒜蓉粉丝套餐来招待这些人了,蒜蓉粉丝蒸扇贝、蒸生蚝、蒸蛤蜊、蒸海螺,他是一顿的蒸!

另外粉丝这东西下入羊汤里很好。

门市部冰柜里有羊肉,他让漏勺煮了一锅羊汤,下入粉丝后等着吃羊肉粉丝汤。

冰柜里的猪肉卖空了。

社员们傍晚领了煤炭、煤灰还有煤土回去,好些人心急,直接将成块煤炭放炉子里烧了起来。

海风吹荡,火焰熊熊。

社员们想要先把家里的湿气烘烤一下子,睡个干燥温暖的好觉。

炉子火焰烧的好,于是不少人家就来买点肉——不买多,买个三两半斤的回去混上大白菜和豆腐炖个猪肉。

对于岛上的人家来说,这可就是过冬相当好的享受了,以往都是过年时候才能用白菜豆腐炖个猪肉!

一顿饭把于文山一行人吃的直打嗝,他们是吃的多、喝得多,不过王忆没有拼命劝酒,都是点到为止。

显示出生产队的热情,但不会显得有攻击性。

当然大白比较傲气,自认齐鲁大地的汉子能喝酒,特意杯到酒干展现自己的海量。

然后被黄有功喝到了桌子底下。

于文山和同伴赶紧拖他,他不服气,闭着眼睛嘟囔说:“草草草,谁拉我、拉我干什么?别拉我、放开我……”

“不拉你干什么?起来!别丢人现眼,你喝醉了!”于文山怒道。

大白打了个酒嗝说:“没醉,我没醉……”

“你没醉?你都抱着桌子腿亲嘴了!”于文山气急败坏,这货太丢脸了。

大白说道:“是、是抱着我媳妇的小腿儿在亲嘴儿,我媳妇这小腿儿真细呀——媳妇儿媳妇儿别走,再让我来一口……”

王向红等人默默喝酒。

王忆对黄有功说:“你以后给人家陪酒,别陪的这么狠,你看,这家伙直接喝到丈母娘家了。”

黄有功很无奈:“我、我这还没有到量呢!”

王向红倒是对黄有功的本事非常看好:“黄老师你放开喝,我听广播上说,现在有些地方做生意,还要找人专门陪酒,说是叫陪酒员。”

“你就是个陪酒员!”

王忆说道:“还有黄老师的外甥黄大军,他也是好酒量。”

黄大军之前的腿伤恢复的差不多了,直接被麻六给带去沪都帮忙了,现在沪都那边也是人强马壮,未来公司拉起了一波人马。

黄慧慧则进入了大众餐厅当服务员,她向往当服务员这样的体面工作。

听了王忆的话,黄有功得意的笑道:“我们家里人都是好酒量,所以以前过年我妹领着孩子走娘家,我们没法喝酒。”

“压根不够分!”

客人退席休息了,这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剩下饭菜收拾一下,大家伙分一分带回家去,明天可以让家里人吃一顿好饭。

王忆去夜校转了一圈,快要放学了,社员们收拾东西在互相聊天交流学习心得。

生产队的一切开展的欣欣向荣。

这样他满意的回到了听涛居,看看这会没人来找他了,他便抓紧时间去了22年。

22年这边还有挺多东西要买呢,也有一些东西要卖掉。

就比如黄花梨木桌椅,他得鉴定一下这东西的价值,也得把老普洱茶给茶楼送过去。

最重要的是82年计划开展的小机械工具厂。

林金虎可以当负责人,这样他准备把厂子提上建设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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