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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缘由的纵容，让陆昕然忍不住再次仰头看他。
“皇陵，你确定可以吗？”
不惊动皇帝，不论怎么想她觉得很难办到。
宋钧宴笑着上前一步，挡去从背后射来的刺眼日光。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而且再过不久就是你我大婚的日子，皆是寻个由头，带着三皇兄一起去皇陵祭祖也是个好借口。”
只是此事若是不想惊动皇帝，便不能操之过急。
陆昕然压着心中那翻涌而起的种种思绪，“好，那就劳烦你了。”
她过于客套的语气让宋钧宴下意识拧眉：“同我你无需如此，你我是夫妻，自是要一体。”
陆昕然只笑了笑没有接话，她起身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皇帝的小册子她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晚一点便是从系统中消失也不算亏。
不过她还是周到的问了句：“你可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再过一两个时辰就没办法查验了。”
宋钧宴摇头，在这京城里有些事从不是秘密。
只是所有人都习惯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王府用过午膳，宋钧宴去顺天府继续办差，陆昕然从后门离开回了陆府。
她同陆昕澜向来是有消息便共享，所以发现皇帝的异常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人拖到了她院里。
“姐姐，你说……皇帝会不会不是太后娘娘的亲子？”
这话太过惊骇，陆昕澜的双手瞬间捏紧：“你可是发现什么证据了？”
“没有，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我才问你啊。”
太后产后出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
而那时的苏虹玉已经复宠，在后宫中也能调动一些人手。
若她当真存了某些心思，一天时间足够她来达成。
陆昕澜面色已是无比凝重，她咬着下唇脑中飞快想着种种可能。
“昕然，这件事……你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便是在心中想一想都不行，明白吗？”
这事太过骇然，一旦被人知道皇帝的身份有异，迎接她们的一定是灭顶之灾。
“我知道，除了你再谁都不知道这件事，便是宋钧宴他即便能听到我的心声，我也没有让他知晓此事。”
她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在意的！
陆昕澜指尖依旧冰冷，她已是有些坐不住，站起身不住的来回走动。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皇帝的身份究竟如何对咱们而言没有半点好处，反而极有可能引来滔天大祸，所以……”
她说到此时已是要说不下去，若是皇帝是苏虹玉从宫外随意抱来的一个孩子，根本不是皇室血脉，那就是朝堂乃至国体的震荡。
他出身有问题，相对的，宋钧宴等人便也不是皇室血脉。
皇帝若是因此被其他皇室血脉从皇位上拽下来，那宋钧宴想要做皇帝也会名不正言不顺。
陆昕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
“这样咱们还不如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呢。”
免得事情变得不可控。
“宋钧宴不是应下要带你去皇陵吗？去试一试，真相究竟如何咱们总要有心理准备，万一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呢？”
“应该没人知道了吧？皇帝都这个年纪，如果有人知道此事，他的身份肯定早就抖落出来了。”
虽然事情有些棘手，但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只是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让陆昕然有些不舒服。
“但愿如此吧，希望是咱们多虑了。”
姐妹二人对视着，齐齐叹了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啊！
之后几日，姐妹二人很是安分的呆在府里。
随着婚期临近，裴氏终究还是赵氏放了出来。
赵氏一出院子就让人给陆昕然送了不少添妆，陆昕然很不客气的让翠竹悉数收了下来。
只是赵氏期盼的她去她院中答谢，却是半点没有。
她们就维持一下塑料母女情，对外不让人看笑话，对内谁都别难为谁，各自过得舒服自在就行了。
她这番话通过下人传到赵氏耳中，赵氏虽然气得咬牙，可却是不敢再表露出半点对她的不喜。
她可不想再被关在院子里，大半年时间都只能在屋中打转。
她不用出府都知道自己一定已经沦为各府夫人们的笑柄。
陆昕然嫌弃她，她也正好不愿意往她身边凑，所以一出来她就开始帮着张罗陆昕澜的婚事。
再一个月就是她成亲的日子，一手养大的女儿马上就要嫁去别人家里，还是她最讨厌的人家中，她又是不舍又是不甘。
只能咬着牙不停的翻着自己的嫁妆，将好东西全都添进陆昕澜的嫁妆单子里。
裴氏对此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赵氏不闹出笑话，便懒得去管她。
临近十一月，陆昕然终于再次收到宋钧宴送来的消息。
他寻了由头让人在皇帝耳边旁敲侧击，然后主动提起让他们兄弟二人大婚前带着各自的未婚妻到皇陵祭祖。
宋钧骅的婚期定在十一月二十，路上来回用上五六日时间倒也来得及。
因着是皇帝的‘突发奇想’，所以一行人收到消息就要立即动身。
裴氏很是无语的交代翠竹几个一定要将人照顾好，已是临近婚期，皇帝怎么能……想一出是一出。
尤其陆昕澜大婚的日子就在半夜后，若是来不及赶回来，以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情分，两人不是都要感到遗憾？！
十一月初二，宋钧骅和宋钧宴带着各自的未婚妻，以及礼部的一众官员浩浩荡荡启程赶往皇陵祭祖。
陆昕然已是让系统帮她将苏虹玉下葬的位置反复记了下来。
皇陵极大，好在太后对苏虹玉一直心怀愧疚，所以就将她安葬在先皇帝墓穴后方。
到时，只要她寻个机会从那附近路过，就能让系统想办法将小册子加载出来。
只是这一次时间过得更加久远，也不知加载是否能成功。
她其实还存着将先皇帝的小册子一并加载下来的心思，万一皇帝真不是太后亲生，没准还能从先皇帝那里得到些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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